星期六, 18 5 月, 2024

汪寅仙答记者访谈录

2014年在广州举行的“紫韵茶路—恒福陶坊紫砂研讨会”,中国工艺美术大师、紫砂界既懂光货又擅花货的“双枪老太” 汪寅仙应邀出席了研讨会。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,汪寅仙向本报记者畅述了其五十多年的从艺历程、所思所得,并对紫砂市场的怪现状疾声“开炮”。

广州日报:我们知道,紫砂泥是紫砂壶的基础元素。现在泥料价格年年上涨,有说是因为存储量少。在您看来,是这样吗?
汪寅仙:泥料的储存量还是很大的,只是现在政府为了做好保护工作,很多矿泥不让开采,或者有限度地允许开采,导致市面上泥料比较紧张。但我们在开办作坊前就清楚地意识到,泥料是我们的粮食,要积极“备荒”。当然,现在如果碰到好的泥料,我们也会花重金买下。好的泥料无论加工、挑选都是挺难的,所以,如果一把壶价格很便宜,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是好料做的。

广州日报:紫砂泥料大体分红泥、紫泥、本山绿泥三大类,较为单调,所以为了丰富作品的色彩,艺人常常将几种泥料混合在一起使用,您如何评价这种做法?
汪寅仙:国画有各种基本色,可以调配着使用,泥料也是这样。不管红泥、紫泥还是本山绿泥,只要是正宗的紫砂泥料,无论怎样配比,都不会影响烧制的品质和实用效果。我所用的泥料,都是自己调制和加工的,全手工练泥每块泥料起码要锤炼60遍以上。
  
广州日报:通过这样的锤炼要让泥料达到什么样的状态呢?
汪寅仙:刚上手的生泥料很疏松,要把泥炼得很熟、很结实,看上去油光发亮,才可以用来做壶。在做壶的时候,泥条的硬、软也要掌握好:太软了,就会粘在桌子上,打身筒时不容易挺括;太硬了,身筒又会显得呆板,没有珠圆玉润的感觉,也无法成器,这些都要经过长期的手感训练。

广州日报:现在市场上出现了所谓的灌浆紫砂产品,您怎么看?
汪寅仙:紫砂泥料如果采用“灌浆”成型,必须在原料中掺入其他东西,否则无法成功。因为紫砂的泥料与其他泥料不同:一般的泥料加入电解质就能增加流动性,但是紫砂泥加入电解质后不但无法增加流动性,反而胀干了,又不能加过多的水稀释,否则轻的泥浮上来,重的泥沉下去。还有,如果加水,紫砂泥收缩率会变大,入窑烧制也容易变形或开裂。现在凡是所谓的灌浆紫砂产品,泥料一定是有所改变的,这样的产品也就不属于真正意义的紫砂器了。

广州日报:现在很多人“控诉”紫砂市场混乱,甚至认为倒退了十五年,您觉得是这样吗?
汪寅仙: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,紫砂市场以次充好、以假乱真的情况,确实存在。不要说紫砂行业,现在就是人民币都有人敢造假,药品也有人敢造假,所以这是个社会风气的问题。但对于从业者本身而言,我以为还是要坚守职业道德,追求长远的利益,而不要只顾短期经济效益。紫砂爱好者也要树立正确的收藏理念,提高自己的素养和眼力。

广州日报:在紫砂市场的混乱中,“代工壶”问题也特别为人们所诟病,您如何看这种现象?
汪寅仙:对这种行为我很痛恨。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,今天我们已经进入资讯社会,一切短期行为早晚都会穿帮。有的艺人帮别人“代工”了,过后他可能会说,我的水准如何如何,谁谁谁的茶壶就是我帮着做的,就算他一时不讲,也未必永远不讲。另外,一位紫砂艺人一年能做多少件东西是可以推想的,有的人作品量太大了,收藏者就要打个问号了。像我的子女做的东西,现在常有人说颇有我的风貌,想让我再加工一下,盖上我的印章。但我坚决拒绝了,因为下一辈人必须闯出自己的路,如果为了利益把下一辈人给“卖”了,他们以后如何立足呢?我们不能一口气将子孙后代的“饭”吃完。

广州日报:您创作一件作品一般需要多长时间?一件创新作品通常会做几件呢?
汪寅仙:创作一件作品,有的要几个月,有的可能两三周,具体要看壶的大小和复杂程度。现在我事务性工作比较多,年纪也日长,来拜访的人又一拨接一拨,所以一年做不了几把壶。这一辈子我都觉得自己是时间上的穷人。今年比较开心的是,到现在我已经做了三把新壶了。
以前,香港有四大家经营紫砂的名店,看到我出了新作,一般都要来订货,我也会照顾一下,给每家都做一些。我也挺苦恼的,每次拒绝他们都让他们挺失落。但没办法,我喜欢多搞创新,不喜欢老是重复自己。

广州日报:您的壶供不应求是不争事实,所以不少冒牌货在紫砂市场中流动。对此,您作何感想?
汪寅仙:目前市面上仿造我作品样式的壶很多,伪作也很多。只要将有我款识的作品拿过来,我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否出自我手。我的作品,特别是代表性作品,从来都不愿意商品化,在量上控制得很严格。

广州日报:创作带给您巨大的精神愉悦,但会不会也让您落下一些职业病?
汪寅仙:我的两个膝盖都有骨质增生,2002年差点瘫痪了,那段时间一站起来就有如钉子在扎,这就是从事紫砂制作落下的毛病。

赵利平:紫砂壶的价格近年来涨得特别厉害,特别是名家、大师的作品,经常在拍卖会上创出天价。推动紫砂壶价格上涨的一个原因,就是有人时不时地出来说紫砂泥资源枯竭,真是这样吗?史俊棠:紫砂泥矿土是宜兴特有的一种含铁质、粘土质、粉砂岩的自然特殊矿土,这种矿土经风化、粉碎、炼制以后的泥料可塑性强、透气性好,干燥收缩率也小。烧成陶后,具有双重气孔的结构,透气性好,所以用它来泡茶暑天不易变味,冬天不易爆裂。
经常有宜兴以外的地区说他们发现了紫砂泥,但经我们考察,其他地方新发现的所谓紫砂泥,充其量只能算是陶土,不可能跟真正的紫砂泥相媲美。在中国其他地方,至今还没发现跟宜兴紫砂泥一样的矿土,从这个角度上讲它的资源应该说是很稀缺的。
但如果说储存量,紫砂泥其实还是有很多的,只不过政府2005年的时候出台了一个禁采令,对紫砂泥实行保护性开采的措施,所以有些人借机炒作紫砂泥资源枯竭,这都是误解。在此之前,很多工厂和家庭作坊都储存了一定数量的紫砂土,而且做一把壶的用料其实很少,很多大师做一把壶,所用原料也就半公斤到1公斤,原料完全够用。

赵利平:紫砂泥又被称为“五色土”,是有5种不同颜色的泥土吗?
汪寅仙:我们当地开采出来的紫砂泥有三种自然的颜色:紫泥、红泥、本山绿泥。本山绿泥的泥巴颜色有点带青,烧出来是米黄色的。这3种基本原料粉碎后,可以加水单独使用,也可以调配着使用,3种泥巴按不同比例可以调配出许多不同的颜色,这就是“五色土”的由来。
不管紫泥、红泥还是本山绿泥,只要是正宗的紫砂泥料,无论怎样配比,都不会影响烧制的品质和实用效果。我所用的泥料,都是自己调制和加工的,要做什么样的壶,就调配加工什么样的泥巴。比如说我要做一把劲松壶,原料上就要多一点青色。又比如我的最新作品“洪福齐天”,选用的原料就是“大红袍”,这种泥巴做出来的茶壶用得越久颜色越红越亮。
我这一辈子的追求,也是得益于紫砂泥,它能够让你任意去表达自己的想法,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能借助紫砂泥做出自己向往的东西。

区分老泥壶、新泥壶纯属炒作

赵利平:在收藏市场上,各种名头的紫砂壶不断涌现,比如有的商家就区分老泥壶和新泥壶,这两种壶有什么区别?
史俊棠:这也是一种商业炒作,其实所有的紫砂泥都是老泥,都是在大自然中经过几千年、几万年的时间才形成的。倒是陈腐期有长短之分,紫砂泥从矿里刚开采出来的时候,可能还带有活性,经过长时间的陈腐之后,泥料会变得更纯,可塑性会高一些。

汪寅仙:没错,原料没有新旧之分,只有好坏之分。好的原料是少数的,大部分的紫砂泥都是普通的原料,要经过筛选、调配。
原料就等于我们的食粮,不过这种食粮永远不怕变质。如果是熟泥,存放时间越长,陈腐时间越久,就越好做壶。有些原料如果存放时间太久干掉了,只要重新回炼一下,完全可以再用。现在看到好的原料我会买一点,不是现在用,而是存起来留到以后用,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买的紫砂泥,我也藏了一点,越老越值钱,越老越有味道。家里现在存的泥巴,足够我这辈子做壶用的了。

赵利平:不同的紫砂泥差价大不大?
史俊棠:便宜的紫砂泥1公斤才几十块钱,而锤炼好的优质紫砂泥1公斤要几千元。一些粗制滥造的壶,一把壶最多几百块钱,怎么可能用几千块钱1公斤的好土呢?所以花几十块钱买一把壶,你就不要奢望它会用好土,这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
现在还有大师“代工壶”吗?

赵利平:前几年紫砂壶价格不断飙升的时候,央视做过一期报导,称大量的“代工壶”充斥市场,现在还有大师的“代工壶”吗?
汪寅仙:这事我也听说过,我真替他们感到惭愧。其实很多人也跟我说过:“你儿子做了20多年壶,现在的壶都有你影子了。你的壶那么供不应求,怎么不直接拿你儿子的壶改一改呢?”我说:“绝对不可以这样做,我不能为了钱把我的儿子埋没掉了。”
我做了57年的紫砂壶,说不定什么时候手抖,就再做不了壶了。但我儿子未来的路还长著,如果他们做得比我好,却打上我的印章,那他们永远都没有名声啊,怎么出头?我不能把子孙的饭都吃了。更重要的是,如果我把他们领上了歪路,将来他们就很难走回正道了。所以我坚决不同意,他们做的就是他们做的,我是坚决反对代工的。
但我可以领他们一把,合作是可以的,但一定要注明是两个人的合作壶。我也希望他们超过我,这样我才有成就感。而且现在是资讯社会,代工做多了,总有一天会穿帮的。钱再多又怎么样?你的子女不争气,金山银山堆在那,你还是个穷人。

史俊棠:代工这一现象着实造就了一批制壶高手,这里我指的是技艺。据说一些“工手”的腰包鼓起来后自立门户,他们会对外炫耀,大吹特吹某某大师的壶一直是我做的,只不过盖上他的印章罢了。对此业内人明白,玩壶的人也逐渐明白了。

赵利平:汪老师您现在一年能做多少件作品?一件作品通常会做几件呢?
汪寅仙:我以前一直在紫砂厂里做壶,一直做到退休。我的两个膝盖都有骨质增生,2002年差点瘫痪了,这就是多年做紫砂壶落下的毛病。现在我把工作室安在家里,但年纪大了,一件东西要做很长时间。再加上社会活动也多了,说起来不好意思,我今年就才做了3把壶。
以前在紫砂厂,每个月都有任务,到了现在这个年纪,没人约束我了,我想做一些以前想做但一直没时间做的东西。所以现在做的壶周期性更长,高端一点,精致一点。
以前香港有四大家经营紫砂的名店,看到我出了新作,一般都要来订货,我也会照顾一下,给每家都做一些。我也挺苦恼的,每次拒绝都让他们失落。但没办法,我喜欢多搞创新,不喜欢老是重复自己。

买回老壶做假壶

赵利平:除了代工壶,现在市场上的假壶也挺多的,特别是名人名作,汪老师您的假壶就很多。
汪寅仙:紫砂壶名人名作的热潮离不开台湾人的推动,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宜兴紫砂在台湾掀起一轮又一轮热浪,很多好壶都卖到了台湾。90年代早期有朋友告诉我,我的一把壶在台湾已经可以换一部汽车了。后来大陆也兴起紫砂壶的收藏潮,听说有人专门跑到台湾买了我早年做的壶,带回内地找铸壶的人仿造。
1987年至1988年之间,我做过一把“曲壶”,是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张守智教授合作的。90年代的时候我听说,至少有20多个人在仿我这把“曲壶”。不但盗用我的名字,卖价还跟我的作品很接近,因为他们知道,如果价格差距太远,怕别人怀疑。对这种行为我是恨之入骨的,我不是恨他们抢了我的市场,而是打击了很多收藏爱好者的信心,这是我最恨的。

赵利平:假壶好鉴别吗?
汪寅仙:假冒我的壶,我一眼就能认出来,虽然他们的原料用色跟我很相近,但总有破绽。比如我1987年做过一款“劲松壶”,只做了3把,每一把都不同,其中有一把被藏家带到了台湾,后来又被人买了回来仿造。我就看过3把假壶,都打了我的印,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像,但细微处的韵味、手法还是有不同的。这几年我看到仿我的壶的确挺多的。

为什么新壶比老壶好卖?

赵利平:近几年名家与大师的紫砂壶价值不断攀升,于是有些人转而寻找另外一类壶,那便是与这些大师壶颇有渊源的“老一厂”,这些老壶的收藏价值有多高?
史俊棠:上世纪50年代,顾景舟、朱可心等老艺人联合创建宜兴紫砂工艺一厂,产品大量出口创汇,卖到香港、台湾和日本。后来又成立了紫砂二厂、三厂、四厂、五厂,的确出过不少好东西。但一把壶好不好,出自哪个厂不重要,最重要还是要看到底是哪个人做的壶。当时虽然没有个人作品的意识,但要计算工分,大部分壶基本上都是有署名的,至少也有符号代替。

汪寅仙:以前在工厂里,我们做的壶主要是用来出口创汇的,内销的壶绝大部分是农民在农闲时做的。

赵利平:还有一种现象,当代的新壶比以前的老壶卖得还贵,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?
史俊棠:这跟宣传有关,现在的人懂得怎么宣传、包装自己。另一方面,以前的老壶赝品多,难以认定,如果真是时大彬、徐友泉的壶,绝对比当代的壶卖得贵。顾景舟的壶拍出很高的价格,但来来回回也就那两把壶。因为古代的紫砂壶能流传到现在的非常少,不像景德镇是官窑,他们的瓷器在皇宫里保存得很好,宜兴的紫砂壶只是民窑,即使是大师的作品,也多流落在民间,实用为主,很难流传下来。

赵利平:汪老师您早年的壶跟新作的壶有什么区别?
汪寅仙:以前做的壶都有时代性,带有时代的痕迹。现在做的壶,可能设计理念比过去完整、老辣,但有些细微的地方,可能反倒没有年轻时做得细致。

赵利平:现在名家、大师的紫砂壶都非常贵,经常拍出天价,一般人买不起,你们如何看待这一现象?有些人担心这一波热潮过后,会突然退潮。
史俊棠:突然退潮是不可能的,跟玩普洱茶一样,玩壶的人大有人在。培养一个高级工艺师要20年,但培养一个玩家举手之劳,可能跟朋友聊聊天就聊出一个玩家来了。一个大师能做的壶有限,满足不了那么多藏家的需要,怎么办?就只能拍卖了,缘分和财力缺一不可。
但可以看到的是,经过前几年价格的大涨之后,现在的市场越来越理性。同样职称的工艺师,同样级别的大师,作品的价格已经开始出现分化,该高的高,该低的低,这个市场还是在起变化的,正在不断往理性发展。
其实任何一个收藏品市场都会经历这么一个过程,刚开始大家都不懂的时候很容易跟风,到了大家理性思考的时候,这个市场就会慢慢走向理性。在这一方面,台湾人比我们更懂壶,他们家里来了贵客,就会拿出名家的茶壶来泡茶,以示尊重。不像我们现在很多人,花很贵的价钱买了一把壶之后,就锁到保险箱里束之高阁了,紫砂壶的价值都体现不出来。

不要盲目追大师

赵利平:紫砂壶收藏现在最主要的趋势是收藏名家名作,绝大部分藏家追的都是大师的作品,现在宜兴的大师有多少?
史俊棠:大师是历史形成的,大师不是职称,而是一种荣誉称号,即使今天的大师有了相关的评选程式,但真正令人信服和敬仰的大师,不是几位权威或政府某个部门可以认定的,也无法和“口碑”的大师相比。
我认为大师应该是能够代表本艺术门类的最高水准,具有独特而鲜明的艺术风格,被同行和社会广泛承认,并且经得起历史检验的艺术家。时大彬、徐友泉、陈鸣远、邵大亨、黄玉麟、俞国良、冯桂林、顾景舟都是这样的紫砂艺术家。
与顾景舟同时代并列的任淦庭、裴石民、吴云根、王寅春、朱可心、蒋蓉,在新中国成立后,被江苏省人民政府任命为“技术辅导”,他们以高超的制壶、陶刻技艺和不同的风格特色,把宜兴紫砂工艺引向更加成熟、更加丰富、更加精美的阶段。
在他们最为活跃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带了一批杰出的徒弟徐汉棠、徐秀棠、谭泉海、吕尧臣、高海庚、汪寅仙、李昌鸿、顾绍培、周桂珍、何道鸿等,他们都是行业的骄傲。除高海庚英年早逝外,其余10人均为当今的紫砂工艺大师,引领着宜兴紫砂攀上一个又一个艺术高峰。
现在宜兴的紫砂作坊大概有1万家,有技术职称的人约5000人,当中有200名高级工艺师、800名工艺师,即中高级职称的接近1000人。大师的荣誉称号必须在获得高级职称的人当中产生,在200名“高工”当中,有省级大师50人,国家级大师19人。剩下的4000人当中,有1500名左右的助理工艺师,2500名左右的技术员,技术员相当于高级技工,能够独立工作。

赵利平:这5000人当中,目前在市场上比较有号召力的有多少人?
史俊棠:大概有150人左右吧,主要集中在那200名高级工艺师当中。
传统的紫砂工艺与许多艺术门类不同,其传承至今主要依靠的是师生之间的手传心授,辅以多做善悟,于是大师就如一座丰富的艺术宝库,缺失了一位,就少了一份参照典范。所以紫砂界每有大师离去,在业内和社会上总会引起震动和反响,1996年顾景舟去世、2008年蒋蓉的离去莫不如此。

汪寅仙:现在宜兴也有一些年轻人,实实在在地在做壶,虽然没有什么头衔,但作品会说话,他们的壶价格也不比一些所谓的“高工”便宜。有些人的职称也是不择手段得到的,高职称并不意味著作品就一定有潜力,这就要考验收藏家的艺术眼光和理解能力了。
所以收藏紫砂壶一定不要盲目追大师。一些年轻人很有发展前景,也许就是以后的大师。要发现这样的未来大师,就要看他的设计、水准、做工,多到作者中去了解,壶比三家不会错的。现在是资讯社会,网路上也有很多有用的资讯。特别是藏家与藏家之间经常交流,也是很好的方式。